阿鬼理发店

凹3:Chelsea616
Wb:戛纳在逃小三

【BSRR】闪光的鱼5

「但又贪留昨日。」

  

阿Ray回学校后不久,阿波带着阿Ron,陪三哥回了一趟云林,回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。

阿波其实一直替他守着云林的一家饭店,这家饭店是三哥和从前的兄弟合伙开的,三哥进去之前把他那份转到阿波手里,阿波一直没动,每年的分红也都替三哥存在家里。

三哥这次回来,就是要拿走这笔钱,作为之后的本钱。另外今年的分红阿波还没有去取,想着三哥反正马上就要出来了,等他出来再说不迟。

第二天,三哥就早早起身,路过阿波和阿Ron睡着的房间,敲了敲门他们敞开的门。

阿波到了中午本就睡得不深,听到声音便坐起来。

“三哥!我们马上就起,阿Ron,起啦,三哥已经起来了。”说着推了推旁边睡着的阿Ron,阿Ron沉吟了两声,睁开眼睛缓缓坐起来。

三哥摆了摆手,说:“不,我是想和你们说,今天你们不用跟着我了,我就去叙叙旧,你们自己安排……阿Ron也很久没回来了吧?回家看了吗?”

阿Ron想他指的家必然不是那个烧掉一半的房子,于是说:“我还没回去看舅妈。”

三哥点了点头,把外套披在身上,回头跟阿波说:“你陪他到处走走吧。”

阿波应了声,看着三哥从视线里走开就又躺了下来。阿Ron倒是翻了身下床穿鞋,回头跟阿波说:“你也不用陪我的。”

阿波问他:“你真的要回吴家看看啊?你多久没回了,连姓都快改成姓林了,那里现在什么情况你知道吗?突然回去,会吓人一跳了。”

阿Ron想了想说:“那我不去了。”

阿波又坐起来,伸手从后面箍住阿Ron的肩膀晃了晃,说:“等会陪我去打台球,你还记不记得那家台球室?我去年从阿武那里盘下来了。”

阿Ron回头看他:“这么厉害?”

阿波挑了挑眉说:“三哥的钱我不可能在这里空放这么多年的……我也会拿来自己做生意的。”

“干啦,你这么有钱,来台北还要阿苗借车去接你……”

“我这不是为了把台球室盘下来,把车卖了嘛。”

“你用三哥的钱做生意,这么大的胆子,万一亏钱怎么办?”

阿波耸了耸肩,说:“反正在三哥出狱前把数凑出来就行了……喂,你别跟三哥说啊。”

阿Ron鼻子里哼了一声,站起来:“他肯定都知道,不然你钱哪里来?他看起来很喜欢你,所以放任你这样做。”

阿波从床上跳下来,说:“那当然,他是我大哥嘛。”

他们从家里出去,从一条小径走,穿过一片长满杂草的泥地。不过是离开三四年而已,这里变化并不大,阿Ron走在阿波的前面,很轻松地就找到了路,回到铺了砖头的大路上,又顺着大路走到台球室。阿波拿钥匙开门、开窗户、开风扇,又把传呼机从口袋里拿出来摆在桌上,再去拿球杆。他随时等着三哥呼他。但一直玩到黄昏,传呼机都没有响过,阿波趴在球桌上,球杆推近,说:“三哥一定是喝开心了,又拿了今年分红、又见了朋友……啊,进了!”

阿Ron握着球杆在旁斜靠着球桌,说:“我玩累了,想休息一下。”

阿波扫了他一眼,把球杆放下,说:“到阁楼上去吧。”

他把传呼机踹进兜里,关上店门,带着阿Ron到阁楼上去,阁楼的摆设竟与几年前一模一样,除了墙上的海报被更换过。少年时的记忆又活生生地浮现在眼前,阿波径直走到上锁的柜子前拿出锡纸,也与从前一样。可阿Ron走过去,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:“我不弄,你有烟没?给我一根,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
阿波转过身,打开一包冰倒在锡纸上,问:“干嘛不弄?别告诉我你戒了。”

阿Ron避开他的眼神,说:“因为我……我现在溜这个就会想做。”

阿波盯着他没说话。

阿Ron回过头与阿波对视,就见他看着自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说:“好啦,我给你拿烟。”

他拿了烟就下楼等阿波,在台球室门口对着斜阳下锈色的光,嗑出一根,点上了火。

还未过足瘾,阿波就从楼上下来了,说要带他去吃饭,还说三哥已经在店里等他们。

阿Ron捏着烟,问:“三哥呼你了?”

阿波点了点头,说:“我刚在楼上给他回了电话,让我俩一起过去找他。”

快走到饭店门口时,他们同时听见了一声枪响,道路两旁树上的鸟受惊,快速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。阿波心想,出事了,同时死死地抓住了走在前面的阿Ron。

接着他们听见了第二、三、四声枪响,之后便是死一样的寂静。

没有人从店里走出来。

他们僵在原地,似乎等了很久,直到没有听见更多的声音。

阿Ron回头看阿波,问:“怎么办?”

阿波放开他,往前走了一步,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去看看。”

他们走到门口,见地上三个人倒在血泊里,而三哥捂着肩膀上的淌血的伤口站立着一动不动,手上还握着枪,只是盯着面前的尸体喘着气,没有回头看他们。

阿波一眼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——地上其中一具尸体,是上次在台北挑衅过他们的那个男人,尸体边上的枪看来是三哥刚从他手中踢掉的。

阿波一阵屏息,望着三哥的背影,喊了他一声:“三哥,我们走吧。”

三哥缓缓地转过身,点了点头,拎起装着现金的手提袋,扔到阿Ron的怀里。阿Ron接过袋子,和阿波对视了一眼,说:“我带三哥去我家的老房子避一下,你去开车。”

阿波应了声,跑开了。三哥跟着阿Ron横穿过田野,沿着荒无人烟的山径翻过山丘。下山的路上,三哥突然问他:“阿Ron,你今天去看舅妈了吗?”

阿Ron回答他:“没有,我们一直在阿波的台球室里,店里也没有客人来。”

三哥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再继续问。

阿Ron本没想过把老家的钥匙带来,但从台北离开之前,阿波去林家接他,看到他依然戴着那条金链子,说了一句“没想到阿Ron你还挺念旧的”。

于是走之前,他又回了一趟房间,从抽屉里找出了老家的钥匙。他本没打算回去看一眼,想不到却在这种时候派上了用场。那个老房子离这里不远,穿过田野翻过山丘就能到。由于着火后一直没有整修,房子闲置了很久,也不会有人来租住。阿Ron把三哥扶到沙发上坐下,正想着怎么帮他处理伤口,三哥摇了摇头,说:“伤口不深,你不用管我……把袋子打开。”

阿Ron蹲下来打开袋子,里面不仅有现金,还有两把崭新的枪。

三哥说:“上了车之后,我会让阿波半路把我放下,你们回台北后不要把这事告诉任何人,知道了吗?”

阿Ron点了点头。

三哥又说:“竹家帮的人很快就会来报仇,就算没人知道,依然有可能找到你们……你拿走一把枪防身。”

阿Ron看着枪,感觉血液逐渐涌上头顶,呼吸越来越快。但他顾不上太多了,从两把枪中挑了一把小的,站起来放进口袋里,回头看向三哥。

三哥点了点头,闭上眼,说:“好。”

此时阿波的车停在了门口,他下车过来敲了敲门,阿Ron闻声去给他开门。门打开后,阿波先和他快速对视了一眼,然后站在门口对三哥说:“三哥,我们可以走了。”

阿Ron转身去拿手提袋,阿波一低头就看见了阿Ron口袋里的枪。

但这时他没有多问,只是接过阿Ron递过来的手提袋扔到车后座,用手垫着门顶等阿Ron将三哥扶上车,再绕回了驾驶座。

阿Ron在后紧跟着也上了副驾驶。

阿波扭头无声地看了他一眼,伸手打开他面前的车篓抽屉。

阿Ron回头看三哥,得到默许后,把枪从口袋里拿了出来,放进了抽屉里。阿波将抽屉轻轻地合上,重新坐正,转动钥匙、发动车子,驶离了云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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